【盾冬】二分心智（第四章·重逢篇4）
【预警】主盾冬cp，存在铁暗恋盾的单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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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Bucky再次醒来时，全身抽搐了一下，猛然弹跳起身，大喊一声：“NO！”他已经失去了惯有的镇静，似刚从噩梦中醒来，汗如雨下。
“醒了？”Tony在不远处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踱步走过来。他放下他的stark pad，果真今天的头条成了“美国队长与钢铁侠当众轮番性侵冬日战士”，喂，当众舌吻的是美国队长，关他什么事？媒体竟然为他们编造出了钢铁侠与美国队长为争夺冬兵大打出手，盾冬粉与铁冬粉掐的不可开交……论媒体的想象力。
开什么玩笑？你们知道刚刚我差点就死在冬日战士手里吗？
Bucky从软的像棉花糖的床上翻滚下来，脚下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他本能的要冲上去扭断这人的脖子然后逃跑，可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仔细看才知道，原来他被关在透明的玻璃罩内。这个玻璃罩的材质曾打算装过Hulk，不然Tony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晃。
Bucky努力恢复冷漠的表情，可一身冷汗出卖了他。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此时的处境非常不利——任务失败，他反被任务目标囚禁，对方似乎对九头蛇非常感兴趣，十分希望通过自己获取情报。
记忆如翻滚的潮水般涌现，好像很久以前，曾有一些科学家这样囚禁他，他们强制把他按在手术床上，给他注射带来剧痛的血清。那滋味他现在还记得。
脑中的声音告诉他，你被俘了，马上离开这里，或者自裁，不然他会重复那种痛苦，直到对方撬开他的嘴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Bucky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挣扎，嘶吼，他疯狂的用手臂击打着玻璃，又用肩膀撞，随后改为手脚并用，最后直接用头猛撞，“砰砰”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从扬声器上传出，让Tony头皮发麻。
“喂！别撞了！你要在这儿撞死Cap得找我麻烦！”Tony被这气势给吓住了，放下洒了一半的咖啡，拿起桌上的遥控器。
按了一下遥控器按钮，“嗞啦”电流的包裹住，Bucky应声顺着玻璃瘫倒在地上，再次崩裂的伤口浸红了他身上的绷带，黑色作战服染成深色。他感到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只有眼神还能透露出他的不甘。
“别碰这玻璃罩，它释放的电流能麻痹你几个小时。”Tony走上前，慢慢蹲下身，隔着玻璃与那双愤怒的眸子对视，出于对这个差点杀了他的人的报复，他竟还戳了戳。
“你看，还是安静点儿好不是吗？或许我们需要谈谈，交流一下感情……”
Bucky扭动了一下肩膀，发现还是无法起身，只能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人。
Tony开启了侦探模式喋喋不休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跟在主人身后吠个不停的短腿小狗：
“你杀的那个保安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凭他一身衣服通过三层安保系统的？……声音、指纹还好说……Jar还不快升级安保系统！……但你没挖下他的眼珠，虹膜你是怎么通关的？……电梯里七个监控设备在那个时段同时受到了干扰，你是怎么快速锁定这么多监控的？”Tony根本没给Bucky任何回答的机会，一股脑自顾的说下去，一脸“我是天才”的沉醉表情，“我猜你的眼部一定有什么装置可以锁定监控设备，还改变你的眼部信息是吧？Jarvis，给他扫描。”
刺眼的白色扫描光线扫过仍然没有让Bucky闭上那恶狠狠的双眼，反复扫描几次后，AI管家报告：“Find nothing。”
“太神奇了！”Tony不可思议，棕色的大眼睛像找到了奇珍异宝一般闪闪发亮，狂热而危险，“你放心，总有一天我得把你眼睛里的东西抠出来，再把你的机械臂拆成零件。”
“你要把谁拆成零件？” Steve出现在了门口，看到Bucky瘫在地上的样子吓了一跳，“God！”他大喊着跑到玻璃罩面前，在他面前半跪下来，敲了敲Bucky却毫无反应，他急了，“上帝，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刚才与神盾局交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高层领导，不让Bucky关在神盾局而是关在Stark大厦。“我保证要比在神盾局安全。”他如是保证。就为了搞定这事，Steve硬被拉去开报告会，只能把照顾Bucky的任务交给了Tony。没想到会议开了整整一天，更没想到刚回来他就看到了这一幕。
Bucky的额头鲜血直流，汗水从他的发尖掉落，面如死灰，全身僵硬如木偶。
Tony表示委屈：“哎，这可不能怪我，他一心求死，要不是我及时麻痹了他，现在你就能看到他的脑浆了。”
Steve听到解释后目光软了下来，“Bucky……”他隔着玻璃触摸着他蓬乱的头发。
他想减轻他的痛苦，哪怕把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救下他，不是为了看他在这里自残，如果是那样，Steve宁愿这辈子都和他没有交集。
“Let me go……”Bucky一脸憔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
Steve尽量把他的注意力转到别处，鼓励着：“Bucky，这不是真的你，你要振作起来。”
Bucky对他的抗拒是他始料未及的。既然他上次把自己从水里救了起来，就说明他仍是认得自己的，为何此刻却不肯相信他？
“Let me go……”他一直在低声重复。
“Bucky，别这样。”
突然加大了声音，机械臂重重捶在玻璃罩上，“砰”Steve被突然面前的拳头和对方狰狞的表情吓得一颤，“LET ME GO ，NOW！”
Steve这才意识到事情的根源，他将他像怪物一样关在玻璃罩内，这种情况下无论多么动听的话也只能增添对方的焦躁。
Bucky此时的反抗不过是回光返照，麻痹感很快吞噬了他的力量，手无力地又滑落下去。
“Tony，打开舱门。”Steve坚定的说。
“就知道你得这样，”Tony在手中翻转着遥控器，“……你想把他救出来我理解，但是Cap，你的朋友现在的身份还是九头蛇特工，你和我可是向神盾局保证过的，别忘了。”
Steve“你真话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回归视线，“No，Tony，我只想进去，离他近一点，这样他就能看清我。”
Tony竟被这话酸了一下牙齿。
Steve迈入舱门的那一刻说：“你出去。”
“啥？”Tony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你出去。”Steve盯着他重复道。
Bucky没想到自己毫无意义的抗争竟会得到回复，在他诧异的同时，Tina为他计算出这个人的战斗能力。
Tina不建议他进行强攻，因为他刚刚被麻痹，在此情况下他们实力差距悬殊。
——眼前的男人实力强劲，有资格让山羊胡子打开舱门，有资格单独进来审问自己，由此推算此人在敌方阵营里地位较高。由他刚才的言行推断，对方并不是一个粗鲁残暴毫不讲道理的人。
——那他有没有资格让自己从这里出去？或者提供一份可以自杀的工具？
Steve刚刚从Tony那儿拿来了急救包，里面有基本的包扎消毒用具。他慢慢挪动，试图靠近：“Bucky，你流血了，得需要治疗。”
治疗对他是有利的，可以帮他恢复体力，进行下一步工作。在没有九头蛇人员给他做手臂维修的情况下，面对对方无条件的恩惠，Bucky不能拒绝。
他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对方蔚蓝色的眼神里满是真诚，眨动的睫毛让他感到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这双眼睛的主人不会算计他，他得出结论。
他伸出手：“给我。”
Steve惊喜于Bucky的反应，连忙将急救包扔给他。他退回到门口，想Bucky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对于伤口的基本处理是不需要他掺手的。
Bucky接过包后，本能的护在怀里，生怕别人抢走似的，他一边盯着Steve有无异动，一边倒退坐回床上去，小心翼翼打开包，钢针，羊肠线，硼酸，还有一支针剂，锋利的针尖闪着冰冷的寒光。
极好的机会，他像拿刀一样熟稔的取出针管向自己的喉咙刺去。
“STOP！”Steve四倍的反应力让他几乎瞬移到对方面前，一把夺过针筒，将他按在床上。心里咒骂Tony的急救包里放这个干吗！
被强大力量所压制的力不从心加深了他的恐惧，Bucky陷在柔软的床铺内，飘在云上的感觉让他心里更加没底，他拼了命的去夺针筒，Steve疲于躲他的手，实在气不过，单手捏弯了针尖，用力掷碎在地上。
碎裂的那一刹那，Bucky停止了挣扎。
脑中告诉他由于客观条件缺失，自裁至上改为维修第一。
“过来！”Steve握紧他的肩膀，恨铁不成钢不般将他拉起来，拉到自己眼前。“你想干什么？你真的一心求死吗？”就像七十年前，被敌人一炮打晕被迫拉下阵地的Bucky，固执的要扯掉身上的绷带重回战场，被Steve一把按在床上，大声吼他“你想死吗”一个样子。
只是对方的反应不再是不甘的咬唇喘息。
Steve的怒火像发给了一块石头，Bucky进行无声抗议。如果冷漠也是一种表情，那他应该只剩了这个。走或死，这是Bucky给他的选择。
Steve痛心摇了摇头，眼圈红红的：“我求你了，别死，也别离开我，行吗？”
“别那样对我说话。”他听不惯对方这个语调，微不可察皱了一下眉头。
冬日战士的确不明白刚刚还在战场让自己满地找牙的强劲对手，为什么现在就用这副哭哭唧唧的样子看自己。
任务失败，无力挽回，不就是一个死吗？——他都不怕，这个强大的男人怕什么？如果他之前还对这个男人有敬佩之心，那现在完全消磨殆尽了。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僵持着。Steve不想看到这个属于冬日战士的死气沉沉的眼神，那个对生活充满热爱的Bucky怎么能有如此麻木不仁的神态。他一把将他带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温热传递到对方冰冷的身体上。
——“You are a punk。”
——“Jerk。”
那里灯火璀璨，那个人似乎要比他矮一点，他需要俯身才能抱住他。
Bucky在那一刻眼神竟有些动容，能轻易捏碎他骨头的金属臂停在半空中。拥抱带给他一种难以形容的，亦或是久违的温暖。
“My name is Steve。”Steve与他拉开距离，扯出一个笑容，如是介绍，似是初见那般。没关系，就算Bucky再次忘了他，就算九头蛇再次让他的记忆成为废墟，他有耐心再次重建。
不知怎样对面对那双满盈期待的湛蓝眸子，Bucky带着疑惑的语气问：“Captain？”
“是。”
冬日战士疑惑的表情渐渐消解了。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他眼熟，从脑中搜寻有关这个男人的片段。他们是不是在一座桥上见过，或者在一艘航母上见过？记忆片段是碎裂的，难以拼凑。
“我认识你。”最后，他艰难开口。
“你想起什么来了？”Steve激动的问。
“Bucky是Captain America的挚友，我不是Bucky。”冬日战士简单明了的回答。
Steve的肩膀垮了下来。
冬日战士庆幸自己想起了一些，可以来应付这个在他看来反复无常的男人。能够看出这个男人是如何珍视他口中的Bucky，为了从这儿出去，他必须要借此与这个男人周旋。
“Let me go，或许我能帮助你找到Bucky。”
“不，Bucky，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显然这个男人并不相信他会遵守诺言，的确不会。当然这个男人也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确实不会。那还废什么话？
冬日战士不耐烦的回答：“我不是Bucky，最后一遍。”
Bucky？鹿仔？谁会起那么愚蠢的名字？
Steve竟不生气，反而问：“好，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冬日战士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Winter。”
“cute name。”不假思索。
用Jarvis监控偷看的Tony白眼快翻到了天上。
门开了，在外面等待的Tony迎上去：“一无所获？”
Steve耸了耸肩，“事实上，很多。”他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子上去了。
Tony默默看着这只痴汉，人家只不过给你留了个名字而已你至于吗等一堆吐槽体从脑海中飞奔而过。
“暂停一下你这愚蠢的表情Cap，Jarvis先给我录下来。”Tony发誓有一天一定找机会用这录像狠狠嘲笑Steve一下。
他穿着鞋底非常厚的增高鞋，跟随者Steve的步伐倒退，Steve一直提心吊胆怕他摔倒在自己面前。
“所以，他把你赶出来了？中场休息？……相认过程还算感人吗？”Tony歪着头问。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Steve现在有苦说不出，“他现在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是Bucky，非常坚决的那种。”
是的，以前还不是这样，Bucky听到自己的名字会有反应，会失神，会惶恐。可现在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完全把Bucky当成了另一个人。
Tony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以我对九头蛇那些洗脑手段的研究啊，你的Bucky多半受到了他上司的硬性指令，指令明确规定他不是Bucky，所以他那么排斥这个身份。”
“硬性指令？”Steve重复了一下这个专业名词。“怎么打破硬性指令？”
“你终于问到点子上来了，”Tony打了个“宾果”意思的响指，“最好的办法，真实的记忆重现，只是如今支持它的虚拟现实技术还达不到这样的真实度。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用科技还给你一个好Bucky。”
“谢谢。”五好青年美国队长那饱含敬佩与感激的眼神都想让Tony立刻做艘航母给他了。
“先别忙着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你的Bucky在神盾局的监视下送出我的大厦，而我们还不用在神盾局因为包庇九头蛇而蹲局子。”
自由是Steve的信仰，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挚友失去自由，当然他也不会把挚友再送回九头蛇。Tony有预感又要进行一场烧脑大战了。
“是，我有个计划，得需要你的配合。”
论小聪明，豆芽菜阶段就能摘旗的Steve不会比Tony差。
“我觉得这个主意烂透了……”听完计划的Tony如此评价。
临出门，Steve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
“Tony，离这儿最近的快餐店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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