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二分心智（第十七章·坦诚篇2）
【预警】主盾冬cp，存在铁暗恋盾的单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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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跑。
你见过凌晨五点半的布鲁克林吗？你曾越过寂静的布鲁克林巷道吗？你曾在晨曦朦胧的时候穿过灯火璀璨的布鲁克林大桥吗？
Steve慢速匀步奔跑，冬兵跟在他身边，与他并肩同速而行。新鲜的空气大口涌入肺部时，他们感到神清气爽，灵魂都被净化。
Steve身上微汗，偶尔看到神盾局的“跑友”赶超他们，“队长，有人陪哦？”丢下这句话便溜。
“追上他们。”
Steve与冬兵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超级士兵认真起来不得了，如闪电般的速度，无悬念的角逐。
他们在公园长椅上停歇粗喘，冷冷的早风吹拂，精神抖擞。
“感觉不错吧？”Steve问。
冬兵仰头倚在长椅上不说话，但愉悦的表情出卖了他。阳光懒洋洋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没有任务，没有杀戮。上帝，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人整天都在过这种闲适的生活？
“叮铃”短信提示音，Steve拧着眉头看了片刻。
“一些琐事得马上去处理，不能陪你回去了。……噢对了，昨天就想给你来着……”Steve掏出钥匙串递到冬兵手中。
“你家的钥匙？”冬兵翻转钥匙串抬眼问。
“也是你的。”Steve的笑容饱含深意。
“yours”，这是一个充满魔力的词汇，冬兵在九头蛇拥有很多的东西，但是那也是九头蛇的，九头蛇的匕首，九头蛇的枪支，九头蛇的Tina……没有一个是属于他个人的，准确来说，他是一无所有的。而这个男人说，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可以支配他们，他们属于你。洗澡，休息，这些令人愉悦的事，想做多少次都可以。可以霸占，可以破坏，把属于你的东西摆弄成你喜欢的样子。没人会责怪他，没人给他任务和规矩。
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家”啊。
“早饭没有我，你自己可以吗？”Steve突然折回来，问了这么一句。
冬兵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点头，这让Steve宽心了不少。
——然后冬兵转头就用偷钱去解决问题了。
为什么不找Steve要？Tina回答“经济独立”，然后解释：你的财政支出不能轻易让美国队长掌握。最起码该有自己的财产。
冬兵想想是没错啦，但总觉得“经济独立”这个词Tina好像用错了语境。
Tina的资料库是百宝箱，在线教授偷钱包技巧，冬兵天赋异禀，没几分钟就玩得轻车熟路，他怀疑自己以前肯定练过手。他行走在街道，认准了一个目标，（Tina自动做出狙击十字中心特效）西服革领大腹便便，与之擦身而过，钱包到手。
但是仔细翻找之后，他大失所望，里面根本没有现金，只有十几张各种卡，而他根本不会操作这玩意儿。
Tina安抚他，来到这里，早晚都得学用卡，不如现在去，先学着。
开玩笑，他冬兵最怕的就是麻烦。但是在Tina的劝说下，他还是万般不情愿的来到了附近银行前的ATM机旁。事前他经过一番专业水准的伪装，Tina眼镜改变虹膜，数码人皮改变面容，变装斗篷改变衣装。（它的原理是那天泄露出去的虚拟现实，将衣服变成任意他喜欢的模样，比如现在，他按着从地铁里看到的流浪汉的样子复制了一身行头，再挠乱头发，鬼都认不出来。这是九头蛇利用虚拟现实原理开发出的产品，昨天空运投递过来的。他心底冷哼，Stark用虚拟现实去开发成人用品，九头蛇用他来做实事儿。）冬日战士身份特殊，他还不想被公众发现踪迹。九头蛇的技术支持让他得以大摇大摆的隐匿于公众之中。
一系列的麻烦准备和排队等候可算磨没了冬日战士的耐心。银行卡插入ATM，屏幕显示输入密码时，他的脸已经黑到不成样子。都说什么来着，他应该再去偷一个……
“正在破解密码……”Tina话音刚落，冬兵抽回卡并“啪”掰成了两半，完了还不解气，对折又掰成了四半，这时候他显示出了碎尸一般的极大耐心。
正在后面排队不明真相的群众眼睛直了。
冬兵不甘心的一张一张试，天真无比的想试出一张不需要密码的卡，然后他一张一张的掰，脚下出现了无数碎片。
“等等这张是购物卡……”不过Tina没有说完，那张宝贵的可用卡就成了顺手冤死鬼。
“或许我们可以再去偷一个。”Tina最终那么建议。
“麻烦。”冬兵的回答是直直砸入ATM的左手，双手一拉，像撕硬纸板一样，将防护铁皮生生撕开一个口子，捧出一堆百元现钞。身后的人早已尖叫跑得无影无踪。
垒成塔状的钞票随风飘扬，散落一地，冬兵对此漠不关心。可是，当他自己怀里的一张百元美钞被一阵风吹跑的时候，冬兵强迫症大发，他认为这是他没有干圆满的任务，百爪挠心。于是他半蹲，腾出左手去捡，怀中的钞票掉了大半。（他当天晚上就在杂志中看到了“狗熊掰棒子”这个寓言）
冬兵金属手指打滑，抠了半天也没能把它捡起来。那张绿色钞票是全新的，边缘锋利，薄如蛋壳，紧贴在地上，富兰克林仿若正朝他微笑。警报拉响，全副武装的警察到了，当场朝他开枪的时候，他才不甘地踩了一脚那气死人的钞票，转身逃离现场。
钻进巷道，这儿的地形在他晨跑的时候已经烂熟于心。他边跑边脱下变装斗篷，那身脏乱犀利的乞丐服变回便服，把斗篷缠在金属臂，将它变成正常布料的样子。然后，边走边若无其事的揭下脸上的数码面具，眼眸变回正常颜色。当他走完十米长的巷道时，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在警笛四作下融入喧闹人潮，不落丝毫把柄。
这才算高水平犯罪。冬兵边理顺头发边想。
冬兵干净利落，极富目的性。在Tina的GPS定位下，他找到最近的一家快餐店，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当柜台的女服务员发出甜美的笑容，问他“我可以帮助你吗”的时候，他突然不知所措了。
点餐台上令人匪夷所思的名字，五彩斑斓的图片让他眼花缭乱。这么多东西，选哪一个？
以往都是九头蛇为他安排一切的，如今暂时脱离组织的他，脑中只有“1”和“0”的拥有选择恐惧症的他，给他开放性选择还不如让他自杀。
“Tina，求助。”冬兵让她发出求助短信。
女服务员脸都快笑僵了，身后排队的人也不满的发出咳嗽抱怨声，冬兵像个机器人，眼神放空，神情木讷。听到催促声时他更加急迫，从来害怕麻烦的冬兵感觉自己竟然变成了麻烦，简直无法忍受！
半天之后，Tina仍没给他什么回复，冬兵质问她干什么吃的，Tina很委屈——他刚刚把求助信息发给总部的皮尔斯，可他不在。她也在等啊。
这么点小事你去请教SIR了？冬兵大惊失色，恨不得捏碎她的脑子，如果她有的话。
又是半天，后知后觉的Tina才与朗姆洛接通连线。
“抱歉，谁？”朗姆洛那边传来声音。
“我，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向你请教。”冬兵冷冷的说。
朗姆洛一惊，正襟危坐。这是有重要指示吗？接着他就收到了一张照片，他点开放大看，看样子是一家快餐店的点餐屏幕。
“我该吃什么？”
“……”
朗姆落真的不希望他们隔了大半个地球，时差明显，昼夜颠倒的情况下，冬兵把他从被窝里叫起来是因为这个。
朗姆洛怀着酸爽无比的心情为他点了咖啡，冬兵却突然说：“不，不要咖啡。”
朗姆洛饶有兴趣的说：“你说过一切听我指挥的。”
冬兵没话说，有一个听惯了奴役的灵魂在促使他随波逐流，又有一个倾听过Steve鼓励的灵魂在大声宣告“跟随你的心走”。
“不，不要咖啡。”冬兵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一杯牛奶，热牛奶。”
他理所应当的接受了奖赏，在餐厅角落里享受了一顿丰盛早餐，喝光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用钥匙打开房门，冬兵重新回到属于他的小屋。饱腹与放松之后，他立刻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可爱，一些他曾嗤之以鼻的东西现在都在散发光辉。这些都是他的，从属于他，真正属于他。
多美的阳光，多么令人向往的和平。安静，祥和。他目睹街上人来人往，快递小哥蹬着车子极速奔波，儿童追逐打闹……生机与活力扑面而来。他不再手拿一把枪，像个冷酷的刽子手，满手鲜血，噩梦连连。
那感觉，就像被人从狂暴而冰冷的海潮中打捞出来，用毛巾被裹着放到温暖的床上一样。
他回到卧室，一下陷在柔软床铺中，本能的缩紧身体，侧身滚动，像一捆长长的铺盖卷。他滚动的十分投入，有几次差点滚下床，他单手撑住地板，调整好，放正身子，继续滚下去。他闭着眼睛（他不想让Tina把他的脸丢给整个九头蛇）认真的从东滚到西，又从西滚到东，一边滚，一边在嘴里叽叽咕咕：“反正都是我的……”
他像在百花齐放的花圃中打滚，衣袂会沾上一身匀称的花香……
……
Stark大厦里，Steve蜷起食指抵在嘴唇上，全神贯注的看桌子上的文件，眉头拧出一个结。
“准备好了吗，那群人等你很久了。”Tony朝会客室内抬了抬下巴。
“再让他们等一会儿，不急。”Steve站起身，笑容狡黠，“我有件事需要找你印证。”
他走上前，摊开手掌，掌心之中是一些金属物，虽然已成齑粉，但还勉强能辨认出细长的苍蝇腿，碎裂的苍蝇眼等等。Tony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苍蝇，无人机，在世博看到的那种。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Steve微笑着解释道。
Tony板着脸瞪了他一会儿后，满不在乎的开口：“你会理解这份好意的……”
Steve立刻撤下笑容，一副“我就知道”的恼怒样子：“你总是这样。”
总是充满了不信任，想把一切都握在掌控之中才安心。
Tony回嘴：“喂，这些小家伙很懂事，他们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的，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这多好……”
“我在浴室抓到的。”Steve白眼。
“呃……它们也许还需要进一步调教。”Tony改口。
“嗯，那让我们来看看那些小家伙都录下了什么。”Steve不由分说拉过Tony的手，在对方“喂喂”的抗议下，刷了一下权限卡片。
Jar的屏幕上显示出Steve的公寓，而冬日战士正在床上滚来滚去……
那一刻，Steve咽了口唾沫，心脏漏了一拍，仿佛洋溢奶油，甜腻到化。他眉头渐渐舒展开，仿若涟漪一样，将温柔传到嘴角眉梢，如雕塑般冷硬的面部线条立刻变得柔和无比。
“我什么也没看到。”Tony挣开他的手，用权限卡片挡住眼睛。
“So cute……”Steve情不自禁的说，仿若陷入热恋不自觉发出傻笑的痴汉。
“我什么也没听到。”Tony满脸黑线，用权限卡片挡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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