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二分心智（剧变篇2）
【预警】主盾冬cp，存在铁暗恋盾的单箭头
————————
“你来凑什么热闹？”Tony率先打破尴尬的沉默，上手揪住冬兵的脸颊使劲捏了捏，“你下面还有一层吧？”冬兵被迫被他咧开嘴，脸被揉捏成了各种形状，Tony终于确定这是货真价实的人皮没错。
“够了。”Steve哀伤的喝止他。
好吧，Tony耸肩收手，刚才他问他花了几十年才拿到的A级权限，现在真相大白了——一个月！一个月而已！多么高效！队长的宝贝冬兵一反水，Stark大厦里不知道多少东西要泄密了，可苦了他了。
“老实说，队长，如果这是真的，允许我揍他一顿吗？”Tony指着油盐不进的冬兵道。
“不许。”
“……好，我会偷着来的。”Tony可没打算认怂。
亚当斯一副痛心的样子，“这太遗憾了，我原以为Barnes中士已经弃暗投明了，却没想到……啧啧。我宣布，Barnes中士，你被逮捕了。”他打了个一个手势，有几个士兵向冬兵走过来。
Steve拔出红蓝盾牌猛地下插，“砰”结实的盾面入地三分。盾缘太过锋利，甚至没有给地面留下多余的裂痕。霎时，整个房间都抖了三抖，在振金盾面震颤的“嗡”的威胁下，所有人都凝固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Captain，注意你的身份！”亚当斯提高了声音。
“Cap……”Tony同时也担忧的望着他。他明白队长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拒捕，这实在不是什么小事。
Steve对冬兵的怀疑态度还没有持续一分钟，便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在多方压力下，Steve挺直了腰板站在冬兵身边，固执的扬起下巴：“他是被冤枉的，让我和他谈谈，”他又强调，“Just a minute。”
“这不合规矩。”亚当斯拒绝道。
“看清这是在谁的地盘上。”Tony穿着那身浑身是炮的战甲，平静的递上这句，却让亚当斯闭嘴了。没人敢与超级英雄起冲突，更没人敢在超级英雄的地盘上和他们起冲突。Tony心里为自己比了个大拇指，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好后援。
Steve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Tony摆出一份“勉勉强强吧”的样子收下了。
Steve蹲下去，扶住冬兵的双肩，关切的问：“怎么样，还好吗？”
Tony翻了个白眼，如果他不穿战甲一定要抬腕看看手表，说好的一分钟，光这句话就废了一半。
接着他听见了Steve的惊呼，“噢，老天，我才看见！谁干的！”Steve凑近了才看到冬兵脸上的伤痕，嘴角有淤青、脸上有红肿、连额头上都有一个刚结好的痂，而且这还是超级士兵恢复后的样子。“有人威胁你，是不是？谁？”Steve都快急疯了，他抚摸着同伴的伤痕，心跟着抽痛。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们才刚一天没见而已，冬兵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事实已经很明白了，有人，威胁他，让他顶罪，而且还打了他……
冬兵轻轻挥开他的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像是要让对方宽心。他摇头，用虚弱的声音说，“没有人，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的尾音是颤抖的，好像有痛楚哽在喉咙里，让他说不出下面的话。
Steve先前有很多猜想，或许冬兵被控制了，或许有人假扮，但当对方向自己笑的时候，他确定了，眼前的人真的是Bucky，清醒的Bucky。
“我不是三岁小孩。”Steve的眼睛酸痛，“告诉我，有人陷害你，这不是你的本意是不是？”
“Steve……”冬兵摇着头，哽咽着，“没有人……”
Steve能看懂冬兵的眼神，那样隐忍、无助，他有苦衷，他一定蒙受了巨大的冤屈，无处诉说。
“Captain，你可以让开了吗？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亚当斯的声音传了过来。
“Winter，”Steve没有理会他，他全身心都在眼前他脆弱的宝贝身上，冬兵现在正在受冤屈，他绝不能坐视不理。“如果你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也救不了你了，你知道吗？……You will die。你是被冤枉的，你甘心吗？”
难道天底下，有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吗？他们约定好的，他们要去度假，在无罪一身轻的时候，全心全意的做 爱，痛快地在愉悦中尖叫，在高潮后仰天大笑。他们要合作对抗敌人，甚至拥有婚姻，白头偕老……如果失去了生命，他真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也就失去了所有幸福的资本。
这些都不只是说说而已。那些就在眼前，只要熬过这道坎，他们就能把未来抓在手中。Steve已经坚持下来了，他想乞求冬兵，不要在中途放弃。
冬兵失神的望着Steve，这个男人竭力保持着一贯的镇定，那如宝石般璀璨耀眼的蓝眼睛中，饱含希冀。冬兵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Steve的脸颊。“Steve，我浸的太深了，你拉不回我了。对不起，我是不可能陪你走下去的。这是我应得的，我没有选择。”
这些话，无奈之意已经非常明显。有人逼他，确实有人逼他！
“You will die！”Steve急了，朝他吼起来。
“我，我只希望……”冬兵无视对方的失控，鼻尖抽动，几近落泪，“你能记得我，记得我最好时的样子，足够了。你会得到幸福的……”
“我不想！”Steve大吼道，“什么狗 屁逻辑！”他强硬的捏住冬兵的胳膊，将他捏的生疼。“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被逼的，是不是？告诉我！”
他下一句就会说，如果冬兵要去送死，他也不想独活，连爱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苟延残喘！
冬兵呆住了，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的坚持。在绝对的证据面前，Steve还是那么笃定。Steve虽然强硬，可眼中也有了隐约的泪花，他的心在分崩离析，他的希望快要化为泡影。如果冬兵继续认罪，他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办法再拯救他了。
“Captain！你这样得到的结果有意义吗？你这是在逼迫Barnes中士！”亚当斯大声喊道。
“Shut your h ell up！”Steve像暴怒的狮子，嗷呜一嗓子将对方的后话逼了回去。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和善的美国队长爆了粗口。那一嗓子太过巨大而突然，导致亚当斯身旁的秘书吓得手一抖，掉了笔，笔杆撞地的声音在大厅里格外显耳。
Tony使劲憋住自己没笑。
“不要怕，没人能胁迫你，我在这儿。”Steve转过头来立刻换了一副和善面孔，他轻轻理顺冬兵脸上凌乱的发丝，“……说你想说的。来，告诉我，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有人胁迫你做的，是不是？”
冬兵的身子发颤，他张了张口，又闭上。
“是不是？”Steve又问了一遍，眼睛又红了一圈。
Tony注意到，冬兵朝亚当斯看了一眼，那个眼神是惶恐和敬畏，亚当斯的目光很锐利，就像磨了刀的屠夫，无情而嗜血。那个气氛很微妙，亚当斯好像在等待冬兵的表现。他们真的认识。Tony微微眯了眯眼，这个动作代表他开始脑洞大开了。
“是不是！”Steve几近绝望了。为什么他不回答，到底为了什么？
冬兵终于回答了，他闭上眼，豁出去一样，坚定的点头。Steve松了一口气，将他带入怀中，喜笑颜开。
“You will be OK，You will be OK，I promise……”Steve像安慰个孩子似的按揉他后脑勺的头发，“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只要冬兵没有背叛这最基本的原则，他承诺，就算拼了命，也会护他平安。
Tony注意到，亚当斯很不高兴。可能是因为老冰棍公共场合秀恩爱吧，美国队长当众那句“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他来说可真是巨大的挑衅。保证一定没事？那FBI干嘛吃的？你想造反吗？Steve是喜疯了吧，这种话也不分场合。Tony腹诽道。
“我很遗憾Barnes中士的遭遇，被人逼迫着参与这种事情。”亚当斯顺势道。他的面部表情很诡异，一种报复的快意浮现出来。“……或许我知道他被什么威胁了。”
“不！”冬兵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他“蹭”的一下站起身子，又很快瘫倒，无力的他绝望的扭动着身体，手臂捶打着地面，均反抗无果。没人能理解他的反应，那种失控令Steve一时间手足无措。
“想知道吗，现在？”亚当斯从怀中取出一张权限卡片，“Amazeing。”
冬兵摇头骂道“混 蛋！你们这群混 蛋！”他突然情绪激动，就像前几天那样，惊恐不安。
Steve更在乎冬兵的反应，既然冬兵那么排斥，他想他也没有看的必要。
“我想，Captain，等你看完这个视频，就会对Winter Soldier的看法产生巨大转变。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光彩照人，实际上他是个魔鬼。……这会是法庭上很重要的一笔。”
法庭上的证据……这绝对是Steve的心头痛。
这是很耸人听闻的话，美国队长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如果Steve没有猜错，亚当斯所指的这个视频，应就是那天冬兵在九头蛇基地看到的。冬兵这几天都痛苦、惶惶不可终日的根源。这就是病根，只有抓住了它，才能根治。
“不……Steve……”冬兵痛苦的将头埋到地上，低声乞求着，他将希望寄予他。
“抱歉，Winter，我必须要先知道原因，才能救你。”Steve做了这个决定，简直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未来很多年，他都在假设如果自己当时执意拒绝，事情说不定会拥有别的走势。
“好吧，我这随时随地都能放。”Tony倒没意见。
亚当斯举起卡片，凭空一刷，覆盖于整所大厦的无线网络与之链接，一块巨大的荧幕展现出来。
从画质来看，这是一部足够古老的录像，它的左上角标着：1945.12.28. 6：27pm.，七十年前的录像。令人惊讶的是，它是彩色的。好吧，Steve知道当时九头蛇已经掌握了彩色录像并且大规模使用了，所以这并不值得奇怪。
荧幕继续播放，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了无人烟。视角在不断移动。屏幕里，有一只右手举起，出现在视野里。那只右手被烧伤，黑焦的皮肤上黄色脓水四流，整个手臂已经腐烂透骨，令人作呕。这是第一视角，是从这个烧伤的人的视角出发的。这个人是谁？这时，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引起了现场一阵惊呼，那是一只金属手臂。这是冬日战士的视角！
Steve还不算多惊讶，他猜测，冬兵曾说过他与Tina不止合作过一次，这可能是Tina当时给冬兵的实时录像。
视野不稳，来回摇晃，Steve猜测是因为冬兵受伤的缘故。什么东西能烫伤冬日战士？他第一个想到了硫酸。冬兵独自一人，受了重伤，急需救助。荒无人烟，只有风雪在呼啸，冬兵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
白茫茫的雪地中，突然现出一点红，像是雪地中的火把。这是令人惊喜的发现，冬兵赶了过去，由于重伤，他行动很慢。他奔跑时两臂前后摆动，视野上下飘忽，Steve可以注意到冬兵几乎……全身严重烧伤，没有一块好肉了。
这个位置，是楚格峰，Steve当年执行抓捕左拉的任务时，曾仔细侦察过这里，熟悉这里的构造，这也是当年Bucky坠崖的地方。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冬兵来到了目的地，他低头，看清了刚才远远的红到底是什么，那不是火把，是血。那个画面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脚下是刚刚坠入山崖的Bucky！
Bucky还穿着蓝黑色的战斗服，左手已然折断，像木偶的零部件勉强挂在身上，他眼神迷离，鲜血在他身下淌了一地，流逝着他的体温。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Steve不可置信，心脏“砰砰”直跳。为什么有两个……他这才发现，这段录像的时间是在Bucky坠崖的12个小时后。天啊，原来当时Bucky还活的好好的，始终没人来救他，他就那么苦撑了十二个小时，直到，直到遇到了冬兵。
全身的骨头都碎的差不多了，饥寒与失血令Bucky不停地打着颤，他头发上、眉梢上挂满了雪花，半个身子掩盖在雪被里，成了个雪人。快要冻僵的他一直牢牢地握住颈间的的一枚十字架项链不撒手。他面容虔诚，好像在说，伙计，我信仰美国队长，你得给我力量。他坚信Steve会来救他的，他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Bucky听到了脚步声，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有人了，他得救了。“Help me……” Bucky有气无力的说。
冬兵来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金属臂闪着寒光。
冬兵默默注视他很久后，用粗粝的声音说：“我需要你。”
Steve惊呆了，言语已经不足以表达出他的不可置信了。
说着，冬兵上前用金属手“撕拉”一声活活扯下了Bucky已经断掉的左臂，热血瞬间喷出的好几米，镶嵌在雪地里。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Bucky猛然仰起头左右摆动，脸颊上沾满了雪花。他已完全没有力气，只剩任人宰割。他没有等来救援，却等来了魔鬼。
“啪”Steve不自觉的把石头台阶掰下了一块，他呼吸非常不稳定，他背对这冬兵，冬兵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足以想象。该来的总会来。那一刻，冬兵却格外平静。Stark大厦很干净，但难免有浮尘，强烈的灯光打透了这些漂浮的尘埃，搅动它们，让它们肆意游荡，那是一幅悠然的美景。冬兵的眼中只剩了这个，外物与他无关。那一刻，他很释然，他想化身为自由的尘埃，虚无的游荡。
视频里，一地的血让他们好像站在红地毯上。冰冷的金属手握着一把匕首，像是针对一件艺术品一样，认认真真的削平胳膊上的断口处，Bucky紧咬着下唇，全身碎裂的骨头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他无助的踢蹬着腿，用恳求的语气说：“No……”
冬日战士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表现出了上帝般的宽容。“我可以仁慈的让你说句遗言。”
这就是他的命了，他认了。Bucky的眼神渐渐放空，盯着前方，也就是正盯着屏幕前的Steve。他的声音很小，可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Steve，I love you。”
完蛋……这是Tony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感觉，他不忍的将头撇在一边，那宣告了冬日战士的完败。 Steve缩下了身子将头埋在手臂里，双肩在颤抖，看样子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我需要你的皮。”冬日战士会让猎物死得明明白白，他的金属手握住Bucky的脖子，慢慢收拢。
“魔鬼总是需要新鲜的人皮的，我不介意借你用……”Bucky竭力发出声音，“你丑陋又恶心，这辈子也只能靠别人的皮活着……”冬兵一个用力，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难受的踢蹬着腿，眼球逐渐上翻。
他紧紧的攥着那枚十字架，直到最后一秒才放开，遗落进雪地里。那是他留给Steve唯一的遗物，现在却戴在了杀 人凶手的脖子上。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了。随着机械臂收拢的声音，挣扎声渐渐缩小了，直到消失。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亚当斯关了屏幕，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Steve。Steve的眼压很高，他明明大大睁着眼，突突跳的眼球却泛着剧痛，无论用力挤多少下，眼前都是一片黑暗。他感到失重，身体轻飘飘的，随时可能飞起或者跌倒。
“Captain，你眼前的人不是Barnes，还是杀死真正Barnes的凶手。”
话音刚落，Steve像被抽光了灵魂，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评论(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