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二分心智（日常篇13）
【预警】主盾冬cp，存在铁暗恋盾的单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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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落定，“叮”的打开，Steve跟随Tony在走廊中穿行。这里十分寂静，只有两人皮鞋落地的“噔噔”声回荡，幽蓝的灯光衬出几分鬼 气。地下九层，Tony新建的秘密基地除了复仇者和少数拥有A级权限的人知道，这里的存在还是绝密。他们经过走廊两侧排列有序的房门，来到了一处，停步抬首。
Tony率先拧开门，侧身将屋内的光景展示给对方。那位可疑男子正被一张黑眼罩蒙着眼，双臂分开被牢牢固定在一张机械椅上，垂着头，了无生气。
Steve上前一把扯下他的眼罩，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啧”了一声，皱眉仰头。
“Merry Christmas ，Mr.Davis。”Steve蹲下身来与他平视，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男子报以微笑，镇定的回礼，“The same to you，Captain。”
Tony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翻看着面前屏幕上的资料。“James Davis，28岁……很年轻嘛，密歇根州立大学经济学硕士，C级权限，2009年进入密歇根州分公司，2009年进入纽约Satrk大厦……操，人力资源部的！”Tony读到一半爆出粗口，这个部分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去啊，这部分可归小辣椒管，他终于有理由去好好嘲笑一下她的眼光了。
“我想你的资料有误，正如你所言，他23岁进入Satrk部门，没那么多时间去服十多年的兵役再去弄到经济学硕士的文凭。”Steve是说给这个男子听的。毕竟他们不是不讲理，没有证据是不会胡乱抓人的。
“所以，你是兵役造了假，还是文凭造了假？……还是别说了，哪一个我都保证能炒你的鱿鱼。”Tony故意搞错重点，与Steve一唱一和。
男子表现的十分镇定，似乎早已料到。
“我是个九头蛇。”男子开口了，用粗哑的嗓音。
“爽快。”Tony打了个响指，“敬你是条汉子。”
Tony的部分结束了，他大拇指按在腮帮上，食指垫在下巴上，这种悠闲姿态静候同伴的行动。
Steve接道：“好的，Mr.Hydra，我们直入主题吧。——你的同伙？你们的目的？”他与人交谈的时候，会直逼对方的眼睛，那双蓝眸深不见底。他从不眨眼睛，气势不会削减，会将人一直带入他想让人进入的境地。
男子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张摊开的、精美的黑色皮夹， 各款各型的闪着寒光的小刀有序的躺在上面。
“美国队长要严刑逼供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没错，确实不是我的，”Steve侧了一下身子，露出正在友好打招呼的Tony，“是他的。”
“……”
Steve慢慢靠近他，声音渐低，“23到28岁，你已经将最好的年华献于这场潜伏行动了。我为你惋惜。” 他一直保持半跪的姿态，尽其可能的与他平视，他不掺一点杂质的蓝色眼睛看起来那么真诚。“相信我，会有女孩为你着迷的，先生。如果你提供给我们一些信息，Stark先生可以为你制造新的身份，帮你隐姓埋名。你再也不用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了，相信我，你会遇到自己爱的人，与她过上真正自由和平的生活。”Steve的手试探性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对方并未有所排斥。年轻的男子垂下头颅，陷入了思考。
Steve想，或许他真的有自己的心上人，在苦苦等待他的归来。
Steve温柔的嗓音仿佛裹了蜜糖，听到耳朵里都甜丝丝的。Tony托住腮，这个时候不忘观摩他。
“Captain。”男人抬起头，开口了。
“我在听。”Steve又凑近了一些。
“你们，想知道我的同伙？”男人掀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是的。”Steve心中觉得怪异。
“Everywhere，你们想象不到的。”这似乎是一个多好笑的笑话，话音刚落他就兀自笑起来，在两人冷眼注视下笑到咳嗽。
“这是个巨大的信息，谢谢你的配合。”Tony接上，“作为回报，或许我会少给她一刀。”他走过来，立起一张照片，是一个笑容很甜的女孩。
“不用惊讶，只要查到你，想要你最近接触的人的信息太容易了。……Agnes，”Tony翻过照片看看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备注的姓名，确定自己没叫错，“和你毕业于同一所大学，我的天这么巧，难道是九头蛇公立大学？你们，男友朋友关系？……只要查到你，一条线就可以拉过来了，你得知道。”
男子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可是Steve却观察到他下巴的肌肉在抖，极度愤怒的体现。男子并未否认，只是摇了摇头。“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我说过，只要你肯配合，你就能许给这位美丽的姑娘一个美好的未来。”Steve说道，“我想你不希望陪她一起跳这火坑。”
Steve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只是一闪而过。突然，那人掀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大声宣告道：
“You’re a big liar。连朋友都骗的人，我怎么可能相信你。”Steve眼神一滞，他看到对方朝Tony使了一个眼色，今早的事情又浮现上来，他突然慌了手脚。
“Stop it。”Steve厉声说。他感到自己骑虎难下了，如果之前承认还好，现如今Bucky身处风口浪尖，马上要被送往法庭，如果此时Tony因为父母的事与他倒戈相向，Bucky就危险了。——这个节骨眼，他太需要Tony的帮助了。
Tony发现了他们中的气氛不对，眼睛微眯了一下，深邃的眼神看向Steve。他几乎可以确定，队长在瞒他什么，从九头蛇基地出来后，他就怪怪的。
敌人嘲讽的笑着，“噢Stark，你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不，他在装傻……动动你的大脑，你亲爱的队长到底安的什么心。”
Tony皱紧了眉头，他望着队长的眼神里满是猜忌。
“我死不足惜，我只是为你担忧啊，Captain。”男人笑着。他每说一个字眼，Steve的紧张就加重一分。
“说谎者在最终会被谎言吞没，背叛者……”他越说越狂热，当说道“背叛者”的时候咽了一口唾沫，恶魔一般的眼神瞪着Steve。如今身陷牢狱，是谁害的，他再清楚不过。他会在地狱里诅咒Winter Soldier的。
“……背叛者也得在死前为他的行为痛悔。他会生不如死，他会在伟大的九头蛇面前乞求宽恕，他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在烈火上尖叫翻滚。”
男人就像一个邪教 巫 师，极尽所能诅咒之语。
突然，Steve脖子上一紧。男人手臂上的铁箍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他双手扼住了Steve的喉咙，将他后推，“哗啦”撞翻了桌子，撒了一地的各式刀具。Tony被剧变吓呆了，命令战甲赶来支援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地上翻滚缠斗。Steve的力气大得多，没多久就将他按于地上制服，男子的手在地上四下摸索，摸到了一把十公分左右的迷你刀具，像Steve的头部扎去。
Steve也同时摸到了刀。那一刻，他的脑海中被恶魔的声音占据——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
Steve猛地下手，二十公分长的刀将对方捅了个对穿。是的，他完全可以选择别的地方，他完全可以不用下手那么重。中刀的男子奋力挣扎，身体前倾，像是冲上去咬下对方一块肉来。他骂着“畜 生”、“懦 夫”，口中的血沫喷在Steve的脸上。
“我敬佩坚定的人，但憎恨选错路还坚定的人。”镇定的Steve脸上沾了血水，语气可以冷出冰渣，即使对方的怒吼响彻了整间屋子，即使濒死之人正在他的身下挣扎扭动，他又将刀扎深了一寸。
男人重新安静了下来，眼睛圆睁，呼吸停止。
Steve镇静的站起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沫，越糊越脏。他用手帕包裹住刀，血都擦到手帕上，刀刃重新光亮如镜。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Tony愣愣的看着有条不紊擦干血迹的Steve，喉咙里哽了万千的话。不知是不是错觉，当Steve看向自己的时候，Tony看到了他的蓝眼睛，满都成了幽灵的绿色。
“我恨九头蛇，我从不会对他们手软的。”Steve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妥，干巴巴的解释道。
“是的，我觉得他也活不了。”Tony回答，声音有些抖。那副画面让他后怕，他最怕血液飞溅的血腥画面了。他对队长突然有了一个新印象，一个令人敬畏的形象。Tony不会怀疑，如果有一天，Cap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用他的盾牌插断他的脖子，因为他脾气不够好。他做的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Steve，在吗？我还好，我们回家了。”那是冬兵的声音。受到硫酸袭击后，他们立刻撤回Stark大厦，Steve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他有些担心。
天大的BUG，Tony发明了个复仇者卡片，冬兵可以随时知道彼此所在的位置。
Steve突然慌乱起来，他将刀插回原位，快速的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迹，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Jimmy……”冬兵僵在原地，用颤抖的声音唤了一个名字。没有猜错的话，那是那个年轻男人的昵称。他眼前的景象扭曲着。
很多年前，一次任务，他受伤了，一颗子弹穿透右臂。任务完成后，他躲在角落处独自忍痛，谁也不见。没有人傻到会冒着被拧下脑袋的危险去靠近他。他们有自己的狂欢和聚会。
阴暗的角落里，冬兵隐约听见了窸窣杂音，他抬眼，锐利的目光射过去，手紧握着匕首的手柄，蓄势待发。那个孩子被吓怕了，不敢再前进，只低声唤了句“教官”，将医疗箱的包放下便跑了。
冬兵想起来，别人都叫这个孩子Jimmy。至于那个医疗包，冬兵没敢动它。
冬兵曾透过篝火，看到那个刚成年的男孩，跟随在一众老江湖中放声歌唱：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冬兵的嘴唇随着旋律翕动。
冬兵望着浸在血里的男人，又望了望手上沾着血迹的Steve，真相大白。
“Winter，有些意外……”Steve欲言又止。
“为什么？”冬兵打断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气息不稳，“因为我，我多看了他一眼，所以暴露了他，是不是？”他指着地上的尸体。
Tony插嘴道，“我必须得说两句，Winter，你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个立场你得站稳，你这是妇人之仁。知情不报，你得罪加一等。”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冬兵将他后来的话吼了回去。
“OK，要我回避?”Tony心悸于地上的尸体和血腥气，拧着鼻子借坡下驴。毕竟他们吵架波及自己就不好了。他经过Steve的时候歪头小声说，“这一点可不好Cap，你得告诉他。很危险的思想。……十分钟后，这里会有专业人员来处理。”在冬兵眼里那就像咬耳朵，一种挑衅。
Steve眉头紧皱。
逃离是非之地的Tony心中起伏不定，他用拳头抵住走廊墙面，脑海中反复回响那个九头蛇的话“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装的，他在装傻……想想你的队长安的什么心……”
他紧接着否认了自己。一个九头蛇挑拨离间的话他也能信？Tony分不清自己此时是不能信还是不敢信。
这段根本算不上感情的感情，他不怕对方不知道，而怕对方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
在场只剩了两人，Steve小心开口，“Winter……”
“你很会把握机会。”冬兵作了然状的点了点头，制止了他的解释，虚情假意的赞扬道。他张开双臂像个带十字的靶子，“直接冲我来，来问我多好。”
秘密囚禁，拷问，未遂将其杀害，他们真是做的行云流水。他很愤怒，Steve在背着他做这种事。
“Winter，你对九头蛇不该是这个态度。”Steve将手帕团了团扔掉，走过去牵起冬兵的手，“来，我们回家。”
冬兵甩开了他的手，不留情面。
“Winter！”Steve明显失去了耐心，他上前按住他的双肩，“你该知道，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两者择其一，你选了我，就意味着放弃了另一个。你该明白，坚定你的立场！”他就像一个教官发号施令，语气强硬。他绝不允许Bucky再跟九头蛇有所瓜葛，这对他的安危太不利了。
冬兵反口就吼回去，“好啊，那就凭你自己的本事去把人揪出来啊，为什么要利用我？”他的面部肌肉都在抽搐，“如果你的目的真是这么纯，你就不该再利用我这个‘前九头蛇成员’的身份去谋求什么！”
Steve震惊了，天啊，冬兵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利用？目的？谋求？这些词汇是怎么钉在自己身上的？
“上帝，我从没有想过利用你得到什么，这是意外。”他苍白的辩驳道，他想上前将这个脆弱敏感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被无情的躲开。
冬兵完全听不进去，他一把将前额的头发拢到脑后，手足无措的舔了一下唇，他一直后退着躲避对方，像被逼到穷途末路的野兽。他的脑子混乱，他看不懂Steve的行为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控制。
冬兵心中很害怕，当认为自己被泼硫酸的时候，他就怕到快要跪地求饶。他当时愿意跪在地上祈求上苍让时间倒流，只求上帝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些天太多不好的回忆出现了，突然间，他得知自己造了这么多孽。如果九头蛇造孽，就该死，自己与这倒在地上的人有什么区别？
在九头蛇的日子其实并没有那么煎熬，一些人的陪伴仍是冬兵心中柔软的部分。那是他的家。他曾想过就算叛逃出来，绝不回去，他也不会转手出卖他的家人的。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无知是福，逐渐恢复记忆的他，发现自己，竟然，竟然知道了几乎所有潜入进来的九头蛇间谍。全部。
他为什么要该 死的知道这些！
冬兵不敢透露自己的情况。Steve恨九头蛇，他一定会逼问自己到底都知道多少的。他害怕他问“你想知道间谍都是谁吗？”时，Steve会露出贪婪的表情，急切的问“是谁？”如果他不说，Steve会翻脸，拷问他，用性折磨他，或者一刀捅死他……
Steve就是他的全部，他已在他身上押注了所有的筹码，当他想伤害自己的时候，自己根本……无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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