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二分心智（坦诚篇11上）
【预警】主盾冬cp，存在铁暗恋盾的单箭头
上一章
Steve已语无伦次，力道更是没轻没重，仿佛要一只手把他的脖子攥过来。冬兵觉得，他大可以薅住自己的头，将自己头骨连同脊椎骨一起从腔子里拔出来。多痛快。
Steve不想伤害他，他只想让他闭嘴，他不想再听到那些真相，尤其是Bucky亲口告诉他的真相。
冬兵左拳狠狠的揍到对方的脸上，Steve鼻梁一酸，仰天后退。得以半秒脱身后，冬兵转身跳上窗台打烂玻璃，在惹毛美国队长前，他早已规划了一百条逃生路线。
他要逃跑！Bucky要跑！
“刷”身后一阵风声，空气仿若被切割为二。Steve竟动了盾牌，冬兵一惊，转身左拳打飞盾牌。“砰”红蓝盾牌弹飞后足有半面插入墙中，震落了几个相框。
冬兵有一刹那的迟缓，趁这个机会，Steve上前，揪住对方的领口，将他活生生从窗台上拖了下来。冬兵惊呼一声，被迫膝盖跪地，被生生拖了几米远，“吱——”膝盖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毛骨悚然。
“你疯了！”在拖行过程中，冬兵痛苦的闭上眼睛怒骂，不停的踢打挣扎。伤口裂开，血染了衣服，冬兵就这样被从里屋一路拖进浴室。
Steve用反关节技将他牢牢的按在浴室的镜子前。
这是第一次，冬兵被完完全全的制服。
下巴磕在桌台上的冬兵，愤怒的大吼，头颅左右扭动去摆脱钳制。反抗无果后，他只得暂时安静了下来，对于镜子，他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就像被按在砧板上的、只有尾部还跳动的鱼，也像被人狠狠按在水中，等待溺死的不屈者。他的神情绝望而不甘。
“睁眼，给我睁开眼！”Steve一只手扯着他的眼皮，“告诉我，Who are you？”
冬兵来回躲避，同时死命将眼睛闭得更紧。没用，说什么都没用，暴力只会越发让他抗拒。
Steve只想让他看一眼自己的样子，让他明白九头蛇跟他说的东西有多荒谬，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是谁。他已经顾不上什么方法了，该用的都用尽了，他黔驴技穷了。
寒光毕现，Steve还没反应过来，顿觉脖颈间一疼，粘稠的液体流下来。他连忙退守墙角，捂住颈部，鲜血从指缝中汨汨流出。伤口很深，那一刀差点割到喉管。
冬兵踉踉跄跄的站起，长发汗湿耷拉在两侧。他举起手中锋利的玻璃，上面沾了很多血，这是被拖下来的瞬间他扯到的窗碎片。他充满恨意的瞪着他，已做好了下一轮攻击的准备。
冬兵真的没想到Steve会动手，真是长本事了。好极了，一点都不念及什么情分。他看透了。
士兵，道个歉，说你刚才不是故意的。大局为重。给我住手，这是命令！Tina已经惊呆了，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局面走去。她正在帮他组织语言，她相信只要冬兵收手，还能挽回局面。
去你妈的，他今天不弄死他誓不为人！
冬兵手中的玻璃碎片是威胁，Steve出手去夺这凶器，冬兵趁此一把薅住他的金发，顺势狠狠的将他的头颅撞在浴室的瓷墙里，那里霎时出现了一个大坑。Steve被按在墙上，在短时间内挨了无数下铁拳，拳拳上头。Steve几乎晕眩过去。
冬兵用尽了全力，气势残暴如野兽，边打还边念念有词：“我要杀了你！去死吧！你弄乱了我的脑子！下地狱吧！”
他怎么能为给这个人挡手榴弹让任务失败呢！他怎么能为了这个人违反Tina的命令呢！排在冬兵“最不可能事件名单”前十全都发生了。……这不正常，一定是自己已经哪里出问题了，他恨死这个让自己出问题的美国队长了。……噢他在做什么？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快要爆裂的感情，他在企图违抗命令杀掉美国队长！他正在被情绪支配，公然违抗命令！
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毫无章法的攻击漏洞百出，突然，冬兵的腿被抓住，整个身体被抬起荡了一圈，撞断了无数的水管，“咣当”碎门而出。逃出生天的Steve已经伤痕累累，他终于领悟到，冬兵没有跟他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冬兵是疯了，这个疯子会立马要他的命。
冬兵躺在浴室门口痛苦的咳嗽，眼瞄到了放在桌上自己的武器，其中有他的匕首和枪。伴随着Tina的尖叫，他拿到了武器返回，把匕首当飞镖甩过去，未命中，进而举枪朝手无寸铁的Steve开枪。Steve拔下插入墙体的匕首，冬兵也冲过来，两人霎时扭打在一起。那是真正的，不留情面，你死我活的肉搏。在狭小的空间里，从浴室到客厅，再从里屋到浴室，一路摔的摔，碎的碎。
这是他们最水火不容的时刻，同时可笑的是，这也是他们最坦诚相见的时刻。
Steve的速度比他快，左推右移避开对方锋芒，冬兵本就有伤，体力不支，最后仰面被坐压在地板上。棕榈色的长发整个浸在浴室的水里，后脑勺一片冰凉。
Steve一刀扎透地板，起到震慑作用。二话不说，一手扳住他的脸颊固定，另一只手撑开对方的眼皮要强制取出眼镜。冬兵摇晃着头部强烈反抗，一缕缕的湿发纠缠在一起遮住他半张脸，一双充满不甘的眼睛在发隙后散发灼热的光辉。
不过，连Tony都取不出来的东西，他怎么做得到？
他失败了，除非他想连他的眼珠一起抠下来。混乱中他将抢夺在手的匕首抵在冬兵的脖子上，厉声命令道：“交出来！”
即使由于被粗暴对待流着生理泪水，冬兵的眼神仍然很轻蔑，如看蝼蚁一般。对方空有气势，也拿他无可奈何。
眉尖上挑，抬抬身子凑到刀刃上，“杀了我啊，杀死了Winter，Bucky就活了。”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你舍得吗？先死的是你的Bucky，然后死的才是我。”他摇下头将脸上令人发痒的发丝甩下去，眼睛里满是得意，用唱咏叹调的愉悦的调子说道，“别傻了，你还不知道吗？我不放弃你，你是不会放弃我的，Steve——”他口中的这声“Steve”饱含着轻亵与侮辱。
Steve受够了他这种态度，正大光明的利用他的感情还理所当然的自私样子。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Steve不敢相信。哀莫大于心死，看到Bucky这样的状态时，Steve只感到恐惧，心底里的恐惧。
一片乱麻，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一切都完了，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冬兵突然住嘴了，因为 Steve绝望而又脆弱的眼神，泪花因强忍在眼眶中颤抖。那双总是蔚蓝的眼睛里就像有一场压抑的海底风暴，黑浪波动，浑蚀而又阴郁。恨意与无奈在他的眼底流动，悲哀与痛心在他的眼中交织。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Steve离开了这个房间，迅速转头就走，就像落荒而逃。他像一个在角斗中负伤了的猛兽，掩盖自己撕裂的伤口低哮着退却这里。
冬兵这才发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混蛋事。
“Steve……”却喊他不住。
Steve走到门边停住了，他转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昂头宣告道：“再见，冬日战士。……哦不，永别。”
如果Bucky还在的话，一定不希望自己因为他而受制于人。他不后悔。
巨大的甩门声像是迎面打了冬兵一个耳光。
冬兵重新瘫倒在地上，水管断裂，水流肆意飞溅，目睹周边的狼藉，耳边是“嗡”尖锐的耳鸣。一直在搜索如何挽回局面的Tina急的都发热了，当自己喊出那句“Bucky再也不会回来了”时，Tina表示“没救了”并已心累到死机。
“唔——”隔壁传来Steve一声久长的闷哼，可称得上是凄楚，压抑着痛苦与愤怒。冬兵猜他在为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上药包扎。那一下砍得有多深，冬兵知道。
冬兵迷茫的盯着天花板，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自己一无所有了……任务失败了，Steve也要离他而去了。
你做的很好，终于，谁都不待见你了。
他成了个无用的人。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耳鸣消失了，经过校正，Tina恢复了运转，冷哼道：“你做的很好，士兵。你完了。”
“Sir想跟你谈谈，now。”那个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冬兵听到这个消息禁不住一颤，他承受不了任性的后果，将头埋在膝间，脑子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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